我在Camino的轉角遇上你（4）

撰文/王安當

寬恕之峰（Altton del Perdon）

離開了潘普洛納後，我往蓬特拉雷納（Puente la Reina）的方向前去。這是西班牙納瓦拉的一個市鎮。總面積40平方公里，總人口2412人，人口密度60人/平方公里。

這一大清早，趕在太陽出來之前，我趕快出門。其實，路上也陸陸續續看到不少的朝聖者已在路上了。

經過一大片的草原，還有一整排的風車就在眼前轉動，那個畫面很叫人感動。

我很喜歡那綠油油的田園。當風吹過的時候，波浪形的綠海告知了有風的經過。當下感受著大自然的氣息，我被那風吹過而發出颯颯響聲的草原吸引著。這個地方一直讓我學會放慢腳步，走幾步路，就停下來大力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。

其實，這一條路還挺長的，不過卻一點都不覺得累。

一路上還有堆起的石頭，有些就是石頭堆，而在石頭堆上方了十字架或者聖母態像。有些石頭堆上，還有一些照片和留下的幾句話。據說，這些都是一些朝聖者懷念的人。

有些石頭是豎著疊起來，形容一根石柱。這個畫面為我卻又很不同的意義。我想起了古中東也有類似的習俗，這是紀念人與神相遇後的『紀念碑』。舊約聖經裡的十二支派，他們也堆起了石頭，表示了他們與天主相遇的記號等等。

這一路上都有風車環繞著四周。

風車的轉動就好比告訴我生活總是在循環著，但是風車的轉動卻告訴我那裡有風。

每一次有風吹過草原的時候，就會看見一些的朝聖者，他們會站立感受風滑過臉龐的感覺。那個感覺真舒服。

也不知走了多久，卻爬到了750米高的山，那裡就是『寬恕之峰』。到達寬恕之峰，在那裡你可以看到著名的朝聖者群體雕像，展示了從古至今朝聖者的面貌。

就在那裡我看見了雕塑中的十二位朝聖者中，最左邊的第一位朝聖者正在尋找路線，象徵朝聖之旅的開始。他身後的三人，代表朝聖者的崛起，越來越多的人踏上朝聖之路。緊隨其後的是驢子和馬，以及他們背上的商人，顯示中世紀開始進入商人與朝聖者進行貨物貿易的時代。倒數第三位朝聖者用孤獨來比喻14世紀中葉至20世紀朝聖活動因政治和社會動盪而衰落。雕塑團隊的最後兩人代表了20世紀末朝聖之旅的復興。

這個十二人朝聖者的雕塑是由文森特·加爾貝特 (Vincent Galbete) 於 1996 年所豎立。不過，地名的考察，Altto del Perdón 的得名於一座供奉 Nuestra Señora del Perdón（贖罪聖母）的十三世紀大教堂，該教堂已被拿破崙軍隊摧毀。今天，只剩下一塊紀念牌提醒我們，這裡曾經有一家醫院，專門接待朝聖者。

無論如何，我卻經歷著一個寬恕的靈修之旅。

我想起在生活裡的各種口舌之災，一些因為個人不夠細膩用心考量他人感受說說出傷害的話語。許多的畫面湧上心頭，尤其是在面對一些衝突的時候，拿捏不到個人的情緒，往往就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。

有時候為了面子，不服輸。有時候，為了表示自己有理，卻傷了和氣和感情。

寬恕之峰環境寧靜，一陣陣的強風總會吹過，似乎告訴我說：『不要難過太久，把眼淚擦一擦，鼻涕也擦一擦，下山去，重新來過。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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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國麵包（法棍）

我習慣吃土司。基本上，我的早餐都是以土司為主。

來到的了法國境內，法國麵包（法棍）到處可見。按著不同的重量，也有不同的價錢。有些商店以S, M, L, XL, XXL來區分法棍的價碼。

當然，除了法棍外，其實還有其他的選擇，例如聖雅各糕點，法國蛋餅等等。而我比較喜歡較為清淡的食物，看起來法棍是不錯的選擇。

我在店家裡也發現喝多新奇的食物。一個令我覺得很創意的食物就是猶如花生醬的『豬肉醬』。這個新奇的豬肉醬其實可以用來塗抹在麵包上。而我就選擇把這豬肉醬塗抹在法棍裡，再夾了火腿片，水煮蛋，黃瓜片等，那是不錯的三明治了。

這是我接下來天天的早餐，也是路上的午餐，有時候也成為了晚餐。

不過，這並不是人人都天天喜歡的早餐。只不過在著走路的路途上，我覺得這是最為方便，而且也耐飽的食物了。

有時候，穿越小鎮的時候，就在咖啡館買了一杯熱咖啡，再配上法棍，咖啡與法棍融洽在一起的味道還是很不錯的。

不過，這法棍真的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的。

在路上的夥伴，不同的人都會有不同的習慣。而我遇到的其中一個夥伴，他就受不了我天天法棍的生活。每當我在麵包店時，只要他看到我手捧著法棍，他就做出很受不了的動作。

怎麼那麼喜歡法棍？其實還有其他的食物很適合在路上吃的。

回想著自己小的時候，父親總是會買麵包作為早餐。我記得孩提的時候，也有塗抹奶油的麵包，一袋袋包裝好。當然，也有白麵包。在白麵包上塗抹著黃牛油，有時候在撒上白糖，那還真的很可口呢！如今，不敢這樣吃麵包，總是想著健康的飲食最為重要。

後來進入修院後，每天的早餐都是麵包。所以，我覺得麵包最為實際，不需要頭痛該準備什麼食物等等。

有一天，我在路上的咖啡館停留歇息。那是一個大清早，天空烏云密布，後來也下起了豪雨。穿上了雨衣，跟其他朝聖者一樣，在豪雨中漫步。後來實在走不動了，恰好來到了一間咖啡館。

很多朝聖者都在咖啡館休息。當然，我也被他們影響著，找個位子坐下，再點了一杯熱騰騰的黑咖啡。再拿出我的法棍早餐。恰好就被另外也剛好路過的朝聖夥伴看見：『哇，法棍的代言人！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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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起吃

這是從Pamplona 前往 Puente la Reina的路上。基本上，很多時候可以選擇一個人用餐，又或者選擇跟其他朝聖者坐在一起用餐和聊天。

雨過天晴後的我，離開了咖啡館後，繼續往前走。這時候的陽光變成很猛烈，似乎有一點被陽光吞噬的感覺。

這個時節是春天，高山上海石油積雪，天氣變化無窮，就覺得一天從早到太陽落下，溫度就好像經歷著四季。所以，在離開咖啡館後，太陽突然熱情了起來，我開始也脫去了身上厚厚的外套。

我看著很多情侶龍靠在一起，但也有人是保持了距離，默默獨自前進。

不過，我要說的是在一起吃飯的經驗。

有時候，為了省錢的緣故，但想到自己有吃不多，可是又像吃好一點，就會找幾個人一起合起來買一些食材。大家一起下廚，分工合作切菜，洗菜，切肉，開始烹飪等等。有時候，還會有從小店鋪買來的紅酒，價錢不貴，大家一起邊吃邊喝酒，以自己不同的語言，再加上一些手語，有時候還需要動用翻譯軟件來協助溝通。

我最常見到的是六月。大家步行的速度不差上下，所以大多數都一起吃飯。簡單下個面，炒個青菜，再來一杯酒或飯後的咖啡。

最為可愛的寶拉和若瑟，這對巴西的夫妻檔，只要有機會碰到面，總是會很熱情分享食物。我覺得這個路上相互照應的關係很好。大家都知道每一個人都帶著故事來徒步朝聖，但也很尊重彼此的故事，而且也相互的給予問候和支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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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開了Puente la Reina前往Estella。這一天我經過橄欖園和穀物作物。我還將經過一些小鎮和村莊，也在那裡享用茶點。我還記將經過馬內魯(Maneru)，在那裡可以找到哥德式教堂的遺址，後來在前進約40 分鐘後，我到達位於岩石山頂上的西拉基 (Cirauqui ) 村，在那裡有一座建於13 世紀的聖羅馬教堂 (Church of San Roman)。

Puente la Reina前往Estella大約是21.6公里。在這一路上穿越了葡萄園。

我對葡萄園有特別的印象。每一棵幼小的葡萄樹，一棵棵整齊地排列著，外表看起來都很現象健美先生。

成為凝聚的源頭

這一路上有很長的時間都在穿越葡萄園。這個畫面總會讓人對葡萄樹有特別的注意。

就在路上偶爾與朝聖者聊天時，總會提到葡萄樹的長相。

小棵的葡萄樹就好像健美先生整齊的排列種植在地上。

稍微較大的葡萄樹，彼此之間就好像手搭著彼此的肩膀，共同成長。這個畫面我特別喜歡。

葡萄樹共有的目標就是茂盛的長大。結實累累的葡萄樹，總會叫人很喜歡。因為葡萄的果實將被總去醞釀為美味的葡萄酒。

這個畫面使我看見了自己在團體裡的角色。團體的力量就好像葡萄樹彼此之間肩膀對齊，把手放在彼此的肩上，無論是大風大雨都好，葡萄樹總是能夠盛花結果，那是因為團結的力量。我知道個人首先對團體的付出是極為重要。若總是等著他人變好後，自己才要去變好，那就很慢了。

但我在想，我是團結的力量和源頭嗎？還是有時候都站在個人角度去叫別人團結，而自己依然是那一位還在糾結於團結的那一位呢？